疆烽域火怼惆悯

一年没上,滚回来看看。。咳咳,都是我的错。许久没练笔法生疏。。见谅见谅m(._.)m

【苏靖】病入膏肓(二十一)〔全文完结〕

   谢谢大家支持与喜欢!没有你们我肯定坚持不下来!

   这是lo主完结的第一个中篇小说(算中篇吧……),撒花~    lo主准备出本给自己玩,第一次搞出本的,所以啥都不懂,有没有人可以指导一下。我自己做个五本左右,如果有童鞋想要的话,可以多做几本。因为不是为了盈利,所以到时都是成本价给的。如果有画手愿意提供封面,可以联系lo主。不过出本的事只能慢慢来,毕竟还有番外和接下来的一堆事情。

    番外会不定时更新,大家千万不要等。因为接下去真的很忙

    P.S.这章,咳咳,满足我的狗血。

………………我是文渣却包含我心血的分割线………………

   再睁眼,萧景琰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荒唐感。看着古色古香的床板与装饰,记忆与现实在脑内拉锯。

   他有些糊涂,隐隐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者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小琰,还没起呢?”思绪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门外人的声音温柔,带着记忆中的腔调。这个世界上曾有一人会用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情感唤他。

   萧景琰心下五味杂陈,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就拉开门,不管不顾抱着来人,将头埋进对方胸口。

   萧景禹惊讶了一瞬,想抬起萧景琰的脑袋看看他的弟弟究竟受了什么委屈,连平时最注重的礼节都抛在脑后,只抱着他,像经历了生离死别。

  “小琰,怎么哭鼻子了。你昨天还说以后再不哭了,这会哭成这样,哥哥可是会心疼的。”说着,顿了顿,“可是小殊欺负你了?”

   萧景琰这会才清醒了点,自然想起自己这衣衫不整,还这么大把年纪的在自家哥哥面前失态,成何体统啊!

   纠结地他更加不敢抬头。

   萧景禹揉揉他的长发,含笑道,“再过几天,你便要成亲了。还这般小孩脾气,到时是小殊让你,还是你让小殊啊。”

  萧景琰有点懵,只觉得上面那句话信息量巨大,他没得选择地傻傻抬头。

  他的脸上大概写了:你说啥,我肿么听不懂。

  萧景禹边笑边给他拭去眼泪,刚准备开口,就听着一旁阴阳怪气地声音传来。

  “景禹哥哥,景琰是你弟弟,你可要谨记纲常伦理啊。”

  萧景禹的笑硬生生僵在脸上,理智的弦明显绷断了一根。

  “景琰,要哭到未婚夫这里哭。”说着不要脸的张开双臂。

  萧景琰和萧景禹扭头看到旁边那自我感觉不要太好的人,一脸的表情都是“……”的。

  萧景琰表示他急需要静静,萧景禹觉得很有必要和自家的表弟谈谈人生。

  在一个多时辰之后,萧景琰才理清一切的来龙去脉。

  梅岭的惨案没有发生,景禹哥哥顺利登基,林家也没受牵连,小殊还活着……甚至,皇上刚准了他们的婚约?!

  萧景琰眨巴眨巴眼,不死心的又念了一遍,字字都是认识的,可怎么组在一起,他就无法理解呢?

  萧景琰这辈子第一次做了鸵鸟,避开在大厅等他的林殊,去见了静妃娘娘。

  静妃娘娘似乎一早知道他要来,笑容满面地接待他,摆出各种好吃的点心。

  萧景琰嘴里塞着榛子酥,听着母妃絮絮念叨着注意身体,天冷穿衣等等生活琐事。

  “两天后,你便出嫁了。”

  “噗——”萧景琰直接把刚灌下的水喷出来,咳嗽个不停。静妃娘娘一脸心疼地给他顺气,“你这孩子,从小不会照顾自己,这要嫁到林家去,小殊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唉,我真是操碎了心。”

  母妃,重点完全不是这个好嘛!您就这么淡定地接受你儿子出嫁的设定,一点不觉得奇怪嘛?

  “静姨,您放心将景琰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他,自己冷着也不让他冷着,自己受伤也不让他受一点伤!”

  林殊掷地有声地宣言震得萧景琰扭头看去。

  他褪了战甲着了一身白袍简装,高高束起发,年青俊朗的脸上是张扬与活力,他自信的笑容就像这金陵城的夏天,艳丽又迷人。

  林殊一直像个太阳,散发着热量,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当之无愧的金陵城内最明亮的少年。

  看着这样的林殊,萧景琰嘴上回了句,“别闹了,小殊。”

  脸上却柔了下来,星光闪烁。

  林殊牵着萧景琰的手出去的时候,静妃硬塞了两盒点心,还没收了榛子酥,萧景琰本想孩子气地抱怨一句,却在见着静妃娘娘眼里的欣喜与祝福时,郑重回了礼,“母妃,儿臣会常来看您。”

   静妃娘娘目送着他们离开,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笑意,静瞧着门前的那株石楠树被日头染得璀璨夺目。

  

   林殊拉着萧景琰的手,沿着京城大街小巷慢慢走着,对着路人的祝福一一点头回应。

   他们一路没有交谈,却偶尔目光接触,相视而笑。静谧温馨将他们与热闹的人群隔离,自成二人的小世界,浮世的喧嚣似再入不了眼。

   行到树下,林殊只叫萧景琰等着,自己跑去买了东西。

   萧景琰看着林殊,觉得这场景有一瞬的眼熟。哦,是在游乐园里,那时的梅长苏也是这样,让他等着。

   他没有失忆,他甚至清楚地记得那天的阳光耀眼,那时梅长苏水墨晕染的衣裳和浅笑的眉眼。他有着两处记忆,这里的,和那里的。那里悲伤无奈,却也让他刻骨铭心。而这里,有萧景禹,有林殊,还有着梁国,一切没有发生,没有来得及发生。多好,这也一直是他心底里的渴望与软弱。他从小被教导责任,天下,也一路被命运逼迫着向前走,学会不回头,学会承担。但他只是人,也是会累的,身上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只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就好。

   想着,他露出浅淡地笑容。看着林殊衣角飞扬,看着他举着冰糖葫芦向他飞奔而来,心开始变得满满当当,似被阳光塞满,温暖得要烫伤眼眶。

   “林少帅,你可真是小气,只买一根,你吃还是我吃呀。”萧景琰笑着挪移。

   “自然是……我们一起呀。”林殊嘻嘻哈哈地将冰糖葫芦递到萧景琰嘴边,在萧景琰威胁的眼光下,堪堪把那句“娘子”咽下去。

   萧景琰咬走第一颗,酸甜的味道瞬间充满了味蕾。

   “好吃吗?”林殊期待地看着萧景琰。萧景琰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尝一口。

   林殊的眼里有着某种东西,道不清说不明,却能无端令人红了脸,他微微勾起嘴角,“我尝喽。”

   然后在萧景琰惊诧的眼神下越贴越近,直到暧昧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直到马上触上他的嘴角。

   萧景琰慌张地抬手推开他,撇开视线不去看林殊眼里的失落,“我刚吃了榛子酥。”

   林殊两眼顿时亮了起来,像只小狗竖起刚垂下的耳朵,摇摆起身后的尾巴,欣喜就要从身体各个细胞里渗透出来。他猛地俯身对萧景琰的脸颊亲了一口。

   在萧景琰看去的时候,还对着他吧唧吧唧回味,萧景琰似羞似恼的移开视线,不再理会林殊。

  

   一旁斑驳树影下,一个男人静静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突然觉得上午的自己有点傻。

   梅长苏其实一早就来到这个世界,只是这里没有一个人看得到他。他顺着记忆向着靖王府的方向而去,路过林府,他禁不住得迟疑片刻,最终行了一礼便向着靖王府继续前进。可还没到靖王府就见着萧景琰偷偷摸摸从祁王府出来,向着宫里去了。

   “景琰!”梅长苏惊喜地喊了一声,马上赶上去,可萧景琰毫无所觉只是往前走着。梅长苏伸出抓他的手直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他紧皱着眉,边喊着萧景琰,边用尽方法想引起他的注意力。但直至走进芷萝宫也没有半点作用。

    梅长苏无奈地站在一旁,听着静妃娘娘与萧景琰的谈话,撑着脑袋想着方法。

    直听到那句出嫁,他才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景琰,见着萧景琰眼里一闪而过地尴尬。

    然后林殊嚣张的闯进来,像是宣告主权,像是昭告天下,梅长苏只觉得理智绷成一条线,脸上冷笑连连,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他已经出离了愤怒。这公然的撬墙角,是个男人都忍不下去!

    正在梅长苏准备一拳揍在林殊那张帅气地脸庞上时,他听见萧景琰说,“别闹了,小殊。”

    他以为是在和他说,他气愤地回头,“我哪里再闹!你是我……”

    直看到萧景琰的目光透过他,在注视着林殊,那种表情,梅长苏忘不了,带点眷恋带点怀念还有……爱意。

    他的话再说不下去,半张的嘴看着有点傻,连他刚说出口的话都像成了讽刺。

    梅长苏像被往最热的心口浇了盆冷水,所有的热量冷却,他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牵手,看着他们逛街,看着他们坐在树下,直看到林殊的吻被萧景琰躲了过去,他才意识到自己攥得出血的手掌和憋着的一口气,只是下一句又把他从天堂推入地狱。再见着林殊吻着萧景琰的时候他也没了感觉。只觉得累,好累。

    只因为萧景琰的一个动作,他的心活过来,又只是他的一句,他便死过去。

   这就是他想要的吧……


   可梅长苏依然跟着萧景琰,看着他与林殊分开,独自回了靖王府。用了晚膳,便唤人烧水沐浴。

   萧景琰在褪下衣裳的时候,梅长苏靠在一旁正大光明的看着。

   这里的萧景琰拥有麦色的健康皮肤,精瘦结实的身材,蕴含力量的肌肉,再没了那些令他心疼的伤疤,没了隐隐作痛的旧伤,也没了苍白无血色的肌肤。这里的他没有那些痛苦,也不知道梅长苏……这里的人都活着,他很幸福吧。他再也不会感到疼了,他……终于找到他的林殊了吧。

   梅长苏的目光逡巡在萧景琰的皮肤上,一点点,流连着向下。并没有带着欲念,只纯粹感受这般健康完美的萧景琰。

   真好。他默念着忽略心底的难受。

  

   萧景琰这两天在京城四处走动着。以前都没有发现,这里的春天是极美的,百花怒放,争奇斗艳,一丛丛,一簇簇,引得人沉醉流连。

   人大概都是失去之后才会珍惜的动物,在千年前,萧景琰觉得他定不会有这些感慨。连坐在城门上,看着落日都觉得这金陵城像载满沧桑,几十年几百年的朝代更替,它一路见证,守护。

   “你怎会想起在这看落日?”林殊坐在萧景琰旁边陪着他抬头看着夕阳西下,火烧天边,余晖洒满他们还年轻的脸。

   “都没有好好看过。”少年时,没有阅历沧桑的沉淀,浮躁让他欣赏不来这美丽;梅林后,他奔波四方,征战杀场,满心不忿,怎么想起这般“琐事”;登基后,他日夜操劳,心里是家国天下,何曾想到过自己。

    现在终于有了时间,似乎也对了人。

    萧景琰扭头看着林殊,看夕阳描绘他的棱角,抚过像火一样明亮的眸子,画下高挺的鼻梁,亲吻唇角那抹浅笑。

    他突然想起,那个总在烛火下低眉浅笑的男人,想起灯光下认真看他,浅笑着的男人。

    那个叫梅长苏的男人,他在哪里呢?

    说好来找他的。


   只是萧景琰不知道,那个男人一直站在他身后一米的地方,静静站着,被所有人遗忘,被天地遗弃。

   梅长苏这几天看着萧景琰尴尬地接受霓凰的祝福,瞧见他偷偷举荐列战英接任大将,不过看到更多的还是他与林殊的互动。

    他从一开始的气急败坏到后来的沉默,再到现在的微笑。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心情。他想把萧景琰拉出这样世界的,他有着各种正当的理由,却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林殊,是不是因为萧景琰一直爱着的是林殊,而不是梅长苏?这么想真的很没有男子气概,但爱情前的患得患失,连梅长苏也无法控制。

   他想了又想,还没想出结果,第三天就悄然降临。

  

   满城披上红绸,空气里弥漫喜庆的气息,人们脸上挂满了笑容,无论商人小贩都早早收了摊,想着去林家讨杯喜酒。

   林家装扮的更是豪华富丽,门窗上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各间挂上金红的绸子,地上的红毯是整整铺满了三条街。这会时辰尚早,门口就已聚满了人。林府接待的下人忙得晕头转向,贵客是来了一批又一批,络绎不绝。偌大的林府被酒宴撑满,这百张的桌子只怕还塞不下人,一会只能铺到大街上去。

    这些萧景琰自然不知道,他这会正抽着嘴角,在多次反抗无效后,被一众下人簇拥着穿上新娘的礼服,脸上也被折腾了半天,在拿来红盖头时终于爆发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穿什么新娘服啊!还盖头!

    他死活不带,大家也没了法子,想着反正这婚事满城尽知,这遮与不遮也该是没有区别的吧。

    萧景琰被送上花轿的时候,心里是后悔没把盖头拿来的。那样他至少可以安慰自己还有人不认识他啊!

    一路被人用友好祝福的眼光注视着,萧景琰唯有僵着脸,将手指握得咯嘣咯嘣响,心里把林殊揍了千万遍。

    等着花轿终于落了地,在他急不可待想出去的时候,却被林殊抢先了一步。看着红帘掀起,林殊眼含笑意,眉带柔情,咧嘴看着他时,他竟感到一瞬的失落。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就像那天的那个吻,他的身体快一步的退了开。

    萧景琰,这是林殊,你即将和他成婚,哪里不对嘛?你不是爱他嘛?

    林殊牵着萧景琰的手,带着他走上红毯,一步步向着高堂走去。

    萧景琰忽然想放缓步子,林殊转头看来,眼里闪着憧憬与爱意。

    这不对……

    萧景琰回不了一个笑容给林殊,他只能转开视线,开始扫视着人群。

    他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穿上红装,心里惊艳的同时又妒忌的发疯,他一遍遍地去扯萧景琰,一次次的落了空,只抓着满手的遗憾。

   他不允许萧景琰属于其他人,他也不想他们的努力都付水东流,即使这个对手是林殊。

   可他只能无力的在红毯边看着萧景琰一步步被别人牵上高堂。

   他的喊声与拦阻全然触不到萧景琰,这是为什么?

   梅长苏不愿去想,但真相不会因为你的不愿意而改变。

   因为这是萧景琰的世界……他希望所有人都活着,他希望那个人是林殊……而不是梅长苏……

   梅长苏第一次彻底地体会无力感,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萧景琰听到媒婆掐着嗓子喊了声“吉时已到”,心脏顿时像被只手攥紧,眼神急切地向着人群望去。他自信如果梅长苏来了,他定能一眼认出来,即使他再换一张脸。

   可惜,没有,梅长苏没有来!

   萧景琰吸了口气,压下心慌,朗声开口,“等等,我有话讲!”

   “景琰。”“小琰。”“琰儿。”各种呼唤声响起,却没有他最想听到的那个。萧景琰视线慢慢移过萧景禹,移到静妃娘娘,再到林燮和晋阳,最后艰难地转回林殊那张脸上。

   他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像隐隐有了预感。

   萧景琰心下不忍,但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对不起,小殊,我不能和你成亲。”

   说出口的刹那,他只觉得松了口气。同时,感到身旁的空气一阵扭曲,他扭头看去,见着一个男人,他惨白着脸,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抿紧的嘴,微向下垂的嘴角,显出要哭不哭的表情。

   大概他是不想哭的,只是切开的心终于疼得流了血,而这血从着眼里淌落,只有一滴。

   萧景琰扭头看来时,正瞧着那滴泪坠向地面,碎裂无数,他似乎听到心碎的声音。

   “梅长苏,你怎么才来。”

  “还要我等你多久?”萧景琰一时红了眼眶,只看着眼前白衣的男子,再瞧不见身旁的任何人。

   梅长苏却低笑一声,声音里的脆弱暴露无遗,“景琰,你告诉我,你爱的是林殊,还是梅长苏,也让我死个明白。”

   梅长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像风中的残烛,下一秒就熄灭。

   萧景琰惊恐地看着,想上前帮他,却被拦了下来。

   萧景琰气得咬牙,“爱林殊,还是梅长苏?”

   他像气急冷笑了一声,“枉你自称麒麟才子,智计无双,这点也想不明白么?我爱你!你是林殊,也是苏哲,也是梅长苏。我爱得仅仅是你,你这个人!而不是任何一个名字!”

   梅长苏有时候就是这般钻牛角尖,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你的情敌是自己,还是可能个永远无法战胜的自己,你已经纠结这问题许久,你能不刨根问底?

   “我不是林殊。我能吃榛子酥,我不会过敏,我不是苏哲,我没有火寒之毒,我只是梅长苏,是那个活在现代,才与你相处二十几天的梅长苏……”梅长苏越说越轻,大概无论多自信的人,在面对感情时总会有着迟疑与自卑。他曾怕萧景琰发现他不是林殊,还特意和静姨说萧景琰不能吃榛子。梅长苏苦笑了一声,有时机关算尽,只因为不敢面对。

    “你以为你可以吃榛子酥了,以后就能和我抢了吗?”萧景琰气恼地回了一句,难道他就是以着谁吃榛子过敏来判断谁是林殊的么?!

    梅长苏傻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萧景琰这般回答他,“那你为什么和林殊成亲!你本来是不是准备和他成亲了?我看了你几天,你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却将你的表情看得清楚。”

    梅长苏原本是带着控诉的语气,后来真想起这几天看到的一切,又沉默了下来。他其实在乎的仅仅是萧景琰的感受,因为在乎,所以生怯,因为在乎,所以不能打扰,因为在乎,所以只愿他幸福。

     那就请你告诉我,你幸福吗,那是你所求的么?

    萧景琰似听着梅长苏心底的话,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是啊!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眼前这个林殊,却发现,他只是林殊,却不是我的林殊,他不是你,可我爱的是你。是那个不仅陪我走过少年,守下江山,更是那个说着爱我,说着陪我一起生,一起死的那个人!”

     说着,不容拒绝地抓住梅长苏的手。

    却听见身后有人唤他,声音像夜莺凄凉,萧景琰慢慢转回去,直视少年脸上的悲哀。

     “对不起,你不是我的林殊,我也不是你的萧景琰。”

    他转身牢牢抱住梅长苏。

     “你就是我的幸福了,你还要逼我找其他的幸福吗?”

    梅长苏紧紧回抱萧景琰,紧的搂进骨血里。“有的时候,我会想杀了你,这样就不会一直想着你,一直担心你爱着其他人。但是我舍不得,宁愿是自己死在你手上。”

     随着话音刚才拜堂成亲的热闹林府褪色而去,场景一转,是熟悉的苏宅格局,却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四面的墙上贴满画纸,地上床上桌椅上都摊满了画,根本无处落脚。

     而纸上都画着一个男人,有少年时期的,有青年时期的,还有现在的。画中的他栩栩如生,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拿捏准了神韵,连萧景琰这个本尊都看得惊叹。

     “这是哪里?”

     “三楼的那个挂着锁的房间。”梅长苏看着堆满的画纸,一时间有点难为情,就像心底最羞耻的秘密被摊开,“你没有进来看过?”

     “你锁了,必然不想让我知道。”

     “不是。”我只是没有准备好怎么告诉你。

    “你画了多久?”萧景琰看着满室的画,转了话题。

    “五年前画室建成至今,断断续续画的。”

     萧景琰自然知道梅长苏平时有多忙,他竟然还能抽出时间来画满满一屋子的画……

     “你有什么瞒着我。”萧景琰直视梅长苏,眼里的坚决不容忽视。

     “……我之前有很严重的心里疾病,有时候会出现幻觉,有时候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画。最严重的是三年前,将自己反锁了一个月,最终被人破门而入,送去抢救。”

     看到萧景琰的担忧与紧张,梅长苏暧昧的靠近,“你就是医我的药。”

    因为你病入膏肓,所以你要负责医好我。

    更多的话语被淹没在唇齿之间,他们在满室的画纸间亲吻着,一点没注意到整个世界开始分崩离析。宣纸开始四散撕裂,有的像被烧着了,泛起黑烟,有些像被历史拂过,泛黄陈旧,蜷缩起边角,最后似灰烬片片凋零旋转在拥吻的两人之间。两人毫无所觉,只吻着,像吻到地老天荒一般。背景是如雨淅淅沥沥而下的瓦砾,是长出道道裂痕的斑驳破碎的墙壁,是整个坍塌的世界。

     

     晨光已搁浅在眼睑上,梅长苏闪躲着爬起来。扭头就见萧景琰黑亮的眸子里满是他的倒影。

     梅长苏低头,泄露了温柔,他牵起他的手,在手背落下虔诚的一吻,映照着阳光像烙下印记。


后记:

     两人之后被送去医院治疗,查遍全身也不见伤口,只发现梅长苏的症状是贫血。本来是可以直接出院的,却被担心的众人压进了病房,门一关,就只剩了萧景琰和梅长苏。

     “你在给谁发短信?”梅长苏见着萧景琰拿出手机,一个指一个指的按着屏幕,显然在发信息。

     “景禹哥哥。”萧景琰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梅长苏心里警铃大作,萧景琰什么时候有了萧景禹的电话!重点是他居然不知道!煞气算什么,这才是他人生的最大危机。

     梅长苏扑过去压在萧景琰身上,露出亮白的牙齿。

     “咱们明天就去把证给领了!”话里是诱惑又是危险,他的左手趁机将手机又推远了几公分。

     看来光灵魂上的烙印是不够的,他果然要公告天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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