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邰】实验（一）
某一天想到了这个脑洞，当时应该在回看《心理罪》，好死不死，动笔写了个开头，修修改改却一直写不下去。这次发出来只为了督促自己写完这个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脑洞和这对cp。只是太难写，感觉在自己坑自己。
本文设定：可以看成存在一定的科幻成分。借用了一部美剧的设定，不过这个设定并不是重点。未免剧透先不透露美剧的名字。
知道大家看同人不喜欢看剧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硬要为了脑洞写剧情OTZ。我也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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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这事谁也不知道，像一颗在暗无天日的犄角旮旯里萌芽的种子，悄然无声。
“嘭——”
“这是本市近日来的第二次午夜连环车祸事件。我们从监视器中可发现此次事故发生在昨夜凌晨2点34分，在十字路口画面里的这辆奥迪与对面卡车发生直接的正面撞击，轿车司机当场死亡，卡车司机还在抢救，尚未脱离危险。与此同时，在我市绿林路十字路口也发生一起类似的车祸事故。”
闻风而来的记者跑得比绿腾市的交警还快，据说当时正好有记者在那附近，就地取材，传回报社，加班加点，兢兢业业赶在迟到的交警封锁消息前借着网络与早报发了出来。
随后，有三三两两的目击者在网络上发布自己的所见，并附上几张事故照片，难辨真假。
方木在餐桌上花了五秒扫完了那条新闻，目光再转向其他版块时，报纸就被对面扒拉完面的老糙爷们一把抢了去，挡住门面。
方木叹了口气，起身收拾残羹剩饭。心下默想对方偷懒的功夫是日益见长，得想个法子治治，可一转念，忆起他搬来时的狗窝样，心下莫名有了几分宽慰。
方木是学心理学的，还是个心理学的高材生，当下脑门里克制不住的蹦出“驯养”两字，他不动声色地把青筋压回去。
半月前刚结束一场跨省的缉毒案件，忙活了一阵，被刑局逮着硬给他们两个放了假，这几天刚上班半点没有假期综合征的倦怠，只是这会没个案子，两人无所事事地翻看一些陈年旧案。
“你们要不要这么积极？”唐悠好笑地打趣。
“嘿呦，你这小妮子懂什么，我这叫爱岗敬业。”邰伟煞有其事道。
方木由着他们拌嘴，手指翻页，纸张摩挲，带起一缕旧梦里阳光烤过的书卷味。心口安逸，跳动得不疾不徐，噩梦被隔在暖阳外。
来不及咀嚼回味，门口急匆匆的脚步骤然震碎了氛围。
抬头望去，刑局带着几位同僚站在门外。步履匆匆，俨然是突发状况的架势。
简单寒暄几句，摆好桌椅，开启投影，拉出小黑板，开始事件回顾。
“网络发酵太快，我们只来得及截断了绿林路的那起事故。”交警队的同事有些无奈，随后像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这本来该是我们交警的事儿，只是绿林路这起车祸太过古怪。”
说完，他苦笑着点开视频。
视频左下角的时间显示正是今日凌晨2点34分，绿林路的十字路口红灯闪烁，一辆黑色本田车由慢到快驶入监控画面，离着十字路口还有一小段距离，对面突然窜出两辆豪车，一辆宝马，一辆奔驰，无视红灯，在监视器的时间从“34分56秒”跳到“34分57秒”的刹那，本田与宝马相撞。紧随其后，是奔驰恶狠狠撞上宝马，大概不是正面撞击，奔驰车损伤不重，接着一个左拐，在撞凹宝马半个后备箱后径直扎进了左侧一家店铺里。监控外的众人没有听见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只为宝马油门的“滴答”响屏住呼吸。画面似乎静默了一瞬，接着火光一片，宝马与本田贡献了两声惨烈的爆破音，奔驰隔得稍远堪堪逃过一劫。从蓦然失控的开始到猝不及防的结束，在场众人下意识扫向左下角的时间——“2点35分4秒”，不到十秒！
全场哗然。
隔着屏幕他们都能听见那震天动地声势浩大地撞击与爆炸声，可诡异地是，这般巨大的阵仗下却没有一人探头观望，画面里除了火光噼啪，竟无一丝人气，即使是左侧惨遭撞击的店铺也没有主人下来关心？
在场多是老练的刑警，下意识死死盯住左下角。那一闪一闪向前跳动的时间，像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终于到了“2点44分”才有人陆陆续续闻声而来。
一切显得不太正常。
这样的爆炸睡得再沉也会被吓得跳起，不闻不问，镇定自若才是真的恐怖。而更可怕的是，这一整片街区的人都这般毫无所觉。令人细思极恐。
“我们局一个同事正住在附近，所以能赶在记者前封锁消息，处理现场，宝马与本田车里的5人全部罹难，奔驰司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后座的一男一女乘客虽受了重伤倒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现今仍昏迷在医院，现已排除酒驾可能。”交警并不是第一次看视频，心头震动不如其他人强烈，自然很快挣脱，出声打断沉默，开始分享已知信息。
“你那位同事有何看法？”一名刑警出声提问，方木扭头看了一眼，那是个新来的，叫阿林，还带着初生牛犊的冲劲。
交警表情更加微妙，“我那同事是个老交警，平日里对车祸声音最是上心，一个风吹草动醒的比谁都快。只是那天，他说一点声音听不见，最后唤醒他的还是那噼里啪啦的火光和血与肉的焦糊味儿。他还以为谁家漏了煤气什么，出去一看吓了一大跳。”
睡得死沉？这答案和没有差别真不大。
“即使诡异，但如果只是巧合……”刑局沉吟了一声，话虽如此，在场刑警的老鼻子可都嗅出点其他味儿。
“巧合也不能找您了呀。”交警队长到底是和邢志森打交道比较多，哪不知道对方这是在等他道出信息。
“只是这事儿，古怪太多，现在多是猜测，不敢下定论。”
一星期前就发生了一起午夜车祸，时间大概在1点57分到2点之间，与现在这起类似，只不过事故并不严重，在场一人有酒驾嫌疑并未引起关注。三天前的2点18分在绿藤市多处发生了车辆碰撞事件，好在都不严重，只是巧合地发生在同一时间段，被媒体称为“午夜连环车祸”。今日凌晨这个自然是“午夜连环车祸”的后续加强版。
在车祸发生期间，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突如其来的睡梦中，要么醒来后震惊于车祸的惨状，要么已经永远沉眠。
“阴谋论一点讲，这是一场天衣无缝的车祸杀人手法。”在场都是讲究证据的实事求是者，难得听见如此发散思维的科幻言论。
不过，这话听听就过，毕竟对于这种毫无证据的事情，交警大队其实也只是来备个案打个报告并向刑局借派人手进行前期调查，绿林路的事情闹得不小，光他们可是兜不怎么住。
邢志森瞥了几眼手下几头小崽子，无视了那两个跃跃欲试的先锋，随手指了几个人，交代几句让他们绷紧皮跟紧调查。简而言之，就是先把各个当事人的家底翻一遍，以后凌晨能不睡就不睡的意思。
大概事儿都是赶巧的。
这波刚送走交警队，那波就迎来了片儿警。
那两个小警察一左一右架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走进来时，邰伟正跟方木抱怨邢志森的“偏心”，说话间，他的手还插在方木的上衣口袋里，掏了两下，没有，抽出来向着下身口袋探去。
两人自个混不知情，当过多场观众的同事已然麻木，就难为刚见面的四人被邰伟这几乎挂在方木身上满口袋找糖的架势，看得一愣一愣。
“嘿呦，你们找谁？”邰伟摸了一圈，终于找到糖，三两下剥掉糖衣丢进嘴里，才注意到门口四人，吧唧吧唧开口问道。
四人回过神，两位民警还没开口，左边黑眼圈的男人气愤地嚷嚷开：“刑警同志，这个男人一见到我就拿搬砖拍我！”
“听你在这放屁！明明是你要杀我！我是自卫反击！”
右边的男人一听就躁了，叫嚷着要向左边男人扑去，好在身旁的民警时刻准备，赶忙拉扯开，才没真在办公室掐起架来，只是嘴上还不停咒骂。
邰伟被吵的一拳砸在桌上，声势巨大，“嚷啥嚷，都给老子闭嘴。这是谁都能撒野的地吗？再吵都先关个48小时！”
两人被吓了一跳，扭头看着不修边幅流氓做派的刑警队长，噤了声。
见他们老实下来，邰伟随手指了几个人带他们去做了笔录，自己和方木跟两个片儿警打听情况。
两个片儿警对视苦笑，“这两人本是莲湖小区里的住户，因为702的住户做梦梦见703的住户与自己老婆偷情，便在梦里杀了703的住户，驾车开了几里地，将尸体抛尸在一处山沟沟里。只是他还没把尸体埋下去，就挖出了好几块森森白骨。”
另一个片儿警接口，“今早天没亮，702住户就驾车去了梦里埋尸的地儿，挖了半天，还未等他挖出白骨就突然被一直尾随他的703住户拍了一脑勺板砖，差点开了瓢。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一直打到了咱们所里。”
“边嚷边打，折腾我们许久才给整治安静了。梦里的事情没个准，本来想按着打架处理了，只是两人死活不肯，我们便想着只要证实了梦是假的，这两人也不会为了个虚无缥缈的梦搞个你死我活。”
“其实证明外遇也可以。”邰伟背地里嘀咕了一句，站在一旁的方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好在两个片儿警没有听见邰伟的腹诽，“可一挖，还真给我们挖出了几具骨骸。虽然有些骨骸比较奇怪，但不能确定没有人类骸骨的存在，所以我们就带着那两位一起来交接案子。”
邰伟听得瞠目结舌，他挠挠头，“不是人类骸骨难不成是化石？”感叹完，像想起了什么，指了指仍在做笔录的男人，“不过，那两位可怎么办？预言梦这等事都给碰上，啧，梦中杀人应该算不得数？”
“现在可不是算不算数的问题。那边702住户腿抖个不停，眼神看似四下飘忽，实则紧紧留意大门位置，他根本不敢看703住户，心生胆怯只想逃离。而703住户死盯着702住户，双手成拳，脚尖朝外，身体前倾，明显的进攻姿势。”方木再扫了一眼，“一离开这，只怕会闹出人命。先把人扣下来，请他们的律师和妻子过来吧。总不能才竖着出去，一会就横着进来？”
“也是。”方木的主意邰伟一向不会反对，他跟人交代了几句，就去和刑局报个备，带着人手出了外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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